老朋友問我最近好不好?
早上七點之前起床,梳洗,八點多出門,運氣好的話機車不用踩就能發動,我會騎很快,但到橋附近一定塞一下車,載到同事,到公司趕打八點五十分的卡。
開電腦,去販賣機買早餐的牛奶,回來輸入密碼,坐下來,用公司內網訂便當。
上班時間的音樂響了。
早上大概會開一些小會,討論事情,每天都會突然跑一些問題出來,於是大家開始燃燒腦袋。
中午,拿便當,忘了訂就去買,回來看到MSN上朋友敲我,想回話時他們已經離線,坐下來吃飯看半部日劇,燈熄了,放倒椅子小睡二十分鐘。
下午,大的會議會在一點半到兩點左右開,沒開會就趕快趕文件、企劃書、測試、紀錄、分析、列表。
三點到五點,幾乎一定又有會要開,開完會出來的結論,又要變成文件。
於是我回到位子上,開內網,訂便當,拿出一顆頭痛藥,丟裡嘴裡。
然後同事又把文件丟出來,主管說我們還是快點討論比較好。
六點,下班的音樂聲響起,拿便當。
把剩下半部的日劇看完,吃完飯,六點半,把文件打開。
下午都在開會,都在討論,所以現在是生文件的時候了。
我載上耳機,聽見「如果胸口裡有愛,你也是T&T……」
「這是什麼鬼歌詞。」是的,我這樣想。可是歌卻一直重覆放著,我聽著我喜歡的兩個人說話的聲音,但我早就知道他們說什麼了,可以繼續工作,音樂放到耳膜受不了熱鬧擁擠的音符,有點耳嗚。
這時多半已經是晚上八點,開始有人離開辦公室了。
如果運氣好,主管沒有突然想要討論什麼事情,我就可以繼續把文件做完,如果運氣更好一點,我八點半就能把事情趕完。
這時我不是在聽KK的慢歌,就是FF鋼琴曲集,因為頭痛,但沒有聲音的話,我可能會睡著。
MSN有朋友丟我幾句話,說今天雜誌出來瀧澤秀明今井翼說了什麼,我看著傳過來的圖片上翼的笑容。真好,翼過得很好,雖然百分之九十九不會是真的,但今天我也確定他正在相愛,正在被愛護著。
多半是在晚上九點,今天要早走嗎?我想著。
算了,就做到關門吧。
十點,我走在已經沒剩多少車的地下停車場,輕輕唱著不知道哪首歌。
很久以前,當我剛開始工作時,夜晚的停車場是個可怕的地方。
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騎車回家時風很大,我在安全帽裡大聲唱歌,路很長,有時我會幻想一些故事,不過越來越少了。
把油門催到底。
回家把自己弄乾淨,開電腦看朋友的網頁,我想幫朋友做一些事,也想敲敲他們跟他們說話,可是常常,我什麼都做不到。
我的腦袋空空的,有時我會想把網誌打開,把回家路上想到的故事寫出來。
可是看著螢幕,腦海中一片空白。
我想回答那些留言,這世上還有一些人,會想跟我說一些話。
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,我想我可以當一個和善的網友,可是多聊幾次後,他們可能就會知道我是個空乏無趣缺乏內容的人了。
時鐘指著十二點,還好,我今天也能確定,今井翼很幸福。
所以我把安眠藥吞下去,希望今天晚上不要作太多夢,然後躺在床上等待,等待早上六點多,手機的鬧鈴放出DO ME CRAZY的前奏。
然後,我的一天就開始了。
是的,新的一天,就開始了。
你最近好嗎?
我國中的摯友從地球的另一端敲我,她問。
還不錯。
我說。
空空的,貧乏的,只出不進的腦袋,寂寞地響起了回音。
我想要有高一點的角度,去看身邊發生的事情。
我想要的不是高一點的地位,也許我想要一些金錢,只是我真想要有高一點點的角度,去看世界。
因為有太多太多的不了解,有太多太多我不知道的事了。
現在我的世界很窄小,當朋友問我去成吳哥窟沒時,我突然發現……
我把全部的視野都放在定點上了。
在工作,在過日子,在今井翼。
他們占據了我全部的視野。
在很小的時候,我想像過長大的自己。
我應該過得很棒,是企業號上的成員,是科學家,是警察,是大明星。
我也想過我可能會變成江洋大盜,或是十惡不的殺手,拿著長槍瞄準某些大人物的頭,我神出鬼沒,警察抓不到我,躲躲藏藏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。
現在我才知道。
原來,最恐怖的不是被警察追,也不是變成大壞蛋。
而是長大了,變成今天的我自已。
(我想最近來爬我家的人可能會覺得很累,因為全是一些抱怨,真的很不好意思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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