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禁同人文,與現實人物、團體、事件無關
粉紅有,無法接受者無勿入
原文首先發表於同人誌「Daylight」
寫完後我鬆了一口氣
但結局和我自己預期的不一樣
應該說寫文時考慮了想讓Daylight呈現哪種氣氛
及當時的心情
總覺得有點可惜
有時間的話應該會補寫一篇不一樣的結局吧……有時間的話啦^^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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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憶的點點滴滴(四)
翼,我需要一點勇氣。
瀧澤望著窗外落個不停的大雨,如果再年輕一點,他會走出去,讓雨水浸濕全身。
可是淋雨是會感冒的。
感冒就不能工作。
工作……
不休息就不能工作,不吃飯就不能工作,不活下去的話……
少了那個聲音,是不是就無法入眠?
已經是半夜三點了,翼,你現在正作著什麼夢?
你還會作夢嗎?
不敢開電視。不敢看報紙。不敢上網路。如果可以,能不能不要接電話?
即使不在你身邊,如果有事,全世界的人都會想告訴我的。
只有你不會想讓我知道吧?
為什麼我覺得你總是清楚,我在害怕呢?
我想要你的勇敢,翼,我想要一點勇氣。
如果可以,我不要在這裡幻想你一個孤零零地躺在那裡等我。
如果可以,告訴我為什麼吧?
為什麼眼淚總是流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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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真的是種很奇妙的東西,有固定的計量單位,然而長度卻是時時在變動的。
身處在當下那一刻總是漫長,回首去看卻覺得時光飛逝。
「我討厭你。」
這陣子翼總愛這樣說,然而卻總是笑嘻嘻地拉起他的手:「走,我們去吃飯。」
去買東西,去玩,就像所有二十出頭的青年會做的一樣。
打電話給翼的那天,瀧澤猶豫了一整晚。
他似乎永遠也抓不準翼對自己的感覺,整整三年的時間,他們沒有私下交談過任何一句話,然而就在某次演唱會進行中的夜裡,翼現身了。
三更半夜,巨大的會場只剩下瀧澤和幾個工作人員。
當天的場次觀眾反應不是很好,很奇怪的尤其是場地右側的觀眾,瀧澤注意到表演後半段,右側靠近舞台的客人似乎無法融入。表演中臨時要求山p在原本休息的時段往那個方向去一下,效果也不夠顯著。
找了幾個和自己同期前後進來的同僚想商量事情,卻沒有人願意留下來。
「瀧澤你決定就行了啦!我們會配合的。」
「是啊!交給你就沒問題了。」
「今天好累,你決定就OK啦!」
瀧澤站在後台,卻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勉強任何一個人留下來,眼睜睜地看著眾人一個接一個離開。
最後,遠遠的,瀧澤發現那個人望著他。
是今井翼……
他討厭我。
在瀧澤的腦海裡,自動浮現了這個想法。
總是這樣遠遠地,面無表情地,冷冷地看著我。
今井沒有多說什麼,只是發現了瀧澤的回望,淡淡點了頭,飛快離去。
至少我確定他是討厭我的。
比起身邊其他人的態度,翼的所作所為很明確,他就是不跟瀧澤說話,沒有合作時就不會見到面,只要視線一交集,他就立刻別開。
有些人即使討厭自己,見面時一樣是笑容滿面,對比起瀧澤的聲勢,翼的誠實反而顯得很幼稚。
或著也可以說是勇敢吧?
喜歡就是喜歡,討厭就是討厭。
這樣……反而讓人生不起氣來呀。
瀧澤拿起在舞台上標記固定位置用的膠帶,走向舞台右側。
多了什麼?還是少了什麼?
山p跑過來的那一刻,觀眾的確還有興奮的反應,可是一旦這突出的一角沒有人站,氣氛就瞬間冷下來。
瀧澤站在定位上往下看,空空的沒有人坐的位置整然羅列著。
跳下舞台,從坐席往上看,舞台的位置和第一天當然一模一樣,沒有絲毫變動。
搔搔頭撥亂了頭髮,瀧澤不解地嘆了口氣,想要跳回舞台上卻失敗了。
累到跳不上去。
癱坐在客席的第一排,瀧澤真的有點不想管了。
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切有多辛苦,搞不好也沒有人會在乎。
以他的年齡來說,也許負責引導歌迷排隊的工讀生都比他還大也說不定。
然而這個時候,卻連一個商量的人也沒有?當然也可以向事務所求助,然而瀧澤有自己的壓力。即使年紀還小,他已經很明確地感受到事務所內對自己的期望了。
我不是天才,我是個人。如果這樣誠實地說出口,那些年長者的表情應該立刻就會改變顏色吧?
養家活口的男人。想到自己的立場,瀧澤只能硬生生地擔下來。
還得被討厭,真是划不來。
瀧澤回憶起剛剛今井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。
「這算什麼?樹大招風嗎?」
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總是很介意。
這時卻有人從身邊經過了,瀧澤不經意地看看身旁的走道,是工作人員吧?
那個人卻直直往舞台走去。
今井翼?
動作不像平常跳舞時俐落,他把包包丟到舞台上,有點笨拙地爬上去。
他也累了吧?可是……
他在幹嘛?
翼從舞台上往下看,正好迎向瀧澤注視的眼神。
果然,還是別開了。
「我看過了,今井。」瀧澤苦笑道:「和第一天沒什麼不一樣。」
四下張望,翼沈默著,然後從舞台上跳下來,走到瀧澤身邊,隔了一個位置,坐下。
看著舞台,翼露出困惑的表情。
他也發現什麼都沒變吧?
「嗯……」尾音拖得長長的,這不是回答,這是問句。
「也許要來調整一下出場的順序和曲目了。」
這是最麻煩的解決辦法,瀧澤可以想像明早排練時宣佈出來會有多大的抱怨聲浪。
翼應該也發現這麼做有多恐怖,卻只能抿抿嘴唇,點頭。沒有觀眾的場館好空,加上一個不說話的同伴,尷尬就像被風吹開的毒氣般擴散開來。
「你是來幫我的?」
翼看了瀧澤一眼,又看了看舞台,終於打破了沈默:「事務所宣佈的時候,說這是大家一起做的演唱吧?」
瀧澤笑了:「好像沒有人這麼想。」
沒有回答。
「我上去你看一下。」
瀧澤跳上舞台,正好遠處正在施工的燈光師們向他打招呼:「喂!我們要試一下花道的升降燈!小心點!」
「好。」
一回頭看見翼,竟是一臉燦爛的笑容。
和翼平常有點害羞的營業用笑顏不同,那是打從心底開心的笑法。
「怎麼了?今井?」
翼開心地指著距離不遠,發出白色光芒緩緩上升的花道燈。
瀧澤跳下舞台,在翼身邊坐下,翼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看著自己。
翼一口氣衝上舞台,那一片銀白的光線,閃得在客席上的瀧澤幾乎看不見翼的表情。
花道燈打歪了!
「發現了……」
燈光關上了,從場館屋頂投下的燈光,柔和地包圍著舞台上的翼,那是第一次,瀧澤看見他用這種表情面對自己。
好漂亮的笑臉……
翼跳下舞台,腳步躓跛了一下,剛好瀧澤站起來扶他一把。
「小心點。」
「謝謝。」
像是躲避什麼也似地,翼急急忙忙地抽出手想要離去,瀧澤的心底又染上了一絲黯淡。
果然只是因為責任的關係吧?
瀧澤低下頭,轉身。
「啊!今井,背包!」
已經走遠的翼連忙跑回來,雖然他盡力跑快了,瀧澤還是發現他整個發紅的耳根。
「今井?」
翼看了他一眼,抓起包包,頭也不回地跑出場館。
也許……難道……
會不會有一點點可能性,翼只是膽子小?
第二天晚上,第一次,瀧澤撥了翼的電話號碼。
表演做了更動,協調討論一個晚上,安排好所有人的曲目,卻發現忘了安排自己的。有一首歌的時間,當然瀧澤自己唱也是可以。
可是還有一個人。
今天討論時時間一直沒辦法很平均地分配,那個人就如同他一貫對瀧澤的態度般,淡淡地說我少一首好了。
不希望有任何人覺得不公平覺得委屈,雖然瀧澤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只是徒勞,不滿和抱怨只要牽涉到利益就會不斷累積,他還是撥了電話。
電話接通了,瀧澤深吸一口氣,作好心理準備。
斷然拒絕也是有可能的吧……
「你好,請問今井翼在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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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細想想,電話左右了我們兩人所有的人生呢?
一如那天翼令人驚訝地一口答應,甚至連出道之前也是。
「好啊!」
就像瀧澤只是在問他:「我們明天出去吃個飯。」一樣毫無猶豫。
我們一起出道吧?
好啊!
瀧澤把臉埋進手心,即使那天隔著電話看不見表情,他可以聽出翼的聲音是那麼的開心。
認識翼越久,瀧澤越清楚他是個猶豫不決的人,下決定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然而就在那天,翼絲毫沒有猶移地答應了。跳過了感動的部份,兩人就像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一般,開始規劃未來一切。
瀧澤仰躺在地板上,有點冷,但他就是不想站起來。
不明白,真的不明白,所有的一切,是不是我錯失了什麼?
一切都看在眼裡,最細微的環節卻遺漏了?
呆然地看著天花板,瀧澤聽見電話聲響起。
不是手機,是電話。
在這個時間……
一瞬間瀧澤覺得有什麼東西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心臟,他跳起來,一把撈起話筒。
「瀧澤……翼他……」
經紀人的聲音沙啞到讓瀧澤幾乎聽不清楚,瀧澤想都沒想,甩開話筒,拿了車鑰匙衝出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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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,拜託……
瀧澤著急的將油門深深地踩到底。飛快通過街道的車窗外,流逝的霓虹就像是舞台上閃爍的燈光。
瀧澤想起自己一回頭,就有那個人微笑地注視著自己。
『你只會說……你只會說……卻連一個吻也不願意給我……』
「太誇張了,這首歌。」瀧澤記得自己聽了之後哈哈大笑:「前輩可能在整你。」
那天翼也笑了:「嗯,好害羞啊……」
可是翼想唱。
排練那天,翼站在舞台上看著自己,青澀地、仔細地,把每一句唱詞唱出來。
其實,我好像,明白你的意思……。
翼……
「我們該不會永遠在一起吧?」
出道演唱會開演前,在後台的漆黑之中,摒息以待的翼悄聲問。
「你不希望這樣嗎?」
翼沒有回答,他只是笑。
我們會永遠在一起,翼。
我想要,我們永遠在一起。
為什麼我沒有這樣回答你呢?
瀧澤終於覺得淚眼模糊,但他告訴自己這不是哭的時候。
一分鐘也好,快一點,到他身邊去。
等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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冒著大雨,瀧澤一進醫院就衝向加護病房,即使已經渾身濕透。
「瀧澤先生,請等一下…你……」
原本拉也拉不住的態勢,瀧澤在那扇窗口突然停下腳步。
空空如也的病床,就像沒有人在上面躺過一般,白得令人觸目驚心。
「冷靜一點,瀧澤,這裡。」經紀人拉了拉他的手臂,瀧澤踉蹌地往後退:「我們把他移過來了。」
瀧澤被帶到一間單人病房前,他輕輕地推開門。
翼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。
之前接在身上的誇張的管線已經移除得差不多了。
「翼……」
瀧澤輕輕地叫著那個他熟悉的名字。
這樣叫他的日子,不知不覺,已經過了十年。
翼,我真的很糟糕,對不對?
有好多好多東西,好沈重的壓在胸口,可是,我還是哭不出來。
一滴眼淚也沒有。
瀧澤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來,萬分疲憊的……
「翼,我覺得好累。」他輕聲的說:「怎麼辦呢?你覺得我該怎麼辦?」
「……想渡假的話……可以……等我好起來嗎?」
瀧澤猛地抬頭,正好對上翼半張著帶著笑意的眼睛。
「……YOU,是誰啊?」
「我……」
瀧澤想回答,卻不知道怎麼回事,嘴裡只能吐出斷斷續續的句子。
翼的表情卻變了,即使虛弱,他還是吃力地張大眼睛,因為……
「瀧澤,別這樣……我記得你啦……」
摸摸自己的臉,瀧澤發現,不知道什麼時候,原來已經淚流滿面。
他想忍住淚水,可是就是沒辦法停下來,就像心頭某道柵門被打開了,心口的一切全都宣洩出來。
瀧澤笑了,雖然淚水已經流了滿臉。
「……你到底是要哭……還是要笑啦……」
翼顫抖著舉起手,輕輕地撫著瀧澤的亂髮:「……都濕了……。」
瀧澤抓住那隻手,貼在自己臉頰上,那微涼的體溫確實是活著的溫度,他閉上眼睛。
原來,如果你不在,我連哭也哭不出來了。
一個可以在他面前,安心地讓眼淚流下來的人。
只有你。
「還好……真的……太好了……」
「你這個笨蛋……」
翼一邊說,一邊笑,一邊,任由眼淚流下來。
「……沒事了……放心……沒事了……。」翼輕聲地說:「就好好哭一場吧……」
「很久了……」
「……咦?……我睡了那麼久嗎?」
瀧澤搖搖頭。
「要永遠在一起,好像沒有那麼難。」瀧澤哽咽著說:「我突然發現,原來我們在一起,好像已經很久了。」
翼笑了,雖然是沒什麼力氣的笑容,卻讓瀧澤想起了那個晚上,在空曠的場館裡。
其實他看見了,那時翼在場地門口張望的身影。
「我們該不會永遠在一起吧?」
瀧澤回想起那一天,一片漆黑中,翼悄聲問著。
「會。」瀧澤握緊翼的手。
「永遠在一起。」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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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寫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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