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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次東京行結束,昨天我依依不捨地從東京回來,其實已經是該好好寫功課的時候了,我仍想把這次香奈兒的劇情寫下來。

  會去看「ガブリエル・シャネル」這齣舞台劇的動機雖然是演員,可是不論編劇、導演、音樂及服裝佈景,這部戲的表現都可圈可點。當然大地真央小姐的演技自是不在話下,但配角也全不含糊,成就了一部好戲。

  其實網路上已經有人記下劇情,別人不說,中文的話KIT已經寫得很完善,比起對日文台詞的了解我當然兩光,只是想寫下來,便於今後自己回憶,大家就加減看吧^^0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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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春夜,暴雨中的瑞士旅館。

  大廳中的燈熄了,穿著合身的白色長袍,女人由長沙發起身,緩慢而優雅地走上豪奢的迴旋梯,是時巨雷一響。

  就像有某種感應似地,女人回過頭,那閃電光芒隱滅的窗前站著正是她日夜思念的身影。

  「亞瑟!是亞瑟嗎?!你終於回來了!我一直等著你……一直……,終於見到你了!」

  「起了暴風雨呢。」和女人一樣,男人的背脊挺直,有力的目光迎向女人的注視,站姿像個君王。

  「是作夢吧?你已經死了……又出現在我眼前?」女人的聲線略微顫抖,釋放了自己的脆弱。

  男人年輕的面容浮起淺淺的笑:「怎麼了?這還真不像你呢。」

  「怎樣才像我?」女人哀傷地說:「這就是我,現在的我。」

  女人忿怨哀嘆著自己孑然一身,已經沒有地方可以歸去。

  男人苦笑著,這樣一個人避世沈潛不該是她所做所為。

  「你不知道,我已經被這個時代拋棄了!」

  呼喚著愛人的名字,男人說:「二十一世紀還是愛著你的,和我一樣。」

  「亞瑟,求求你,留在我身邊!一直一直留在我身邊吧!我已經無力前進了!」女人哭泣了,她哀求著。(註1)

  「別說傻話,你不是想要自由嗎?」男人自信的笑容一如往昔,他充滿愛意地凝視著女人:「你的奮戰還沒有結束哦。加布列愛爾。」

  「我的……奮戰……?」女人喃喃自問,模糊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。

  巨雷又起,閃滅之間,男人走出落地窗外,消失在滂沱大雨中。

  被喚做加布列愛爾的女人慌忙地想追,她失足倒在沙發上,淒厲地哭喊著男人的名字。

  然而男人沒有再回來,窗邊已經空無一人。

  此時旅館中的侍者走進來,女人連忙擦乾臉上的淚跡,她不想讓別人看見。

  「抱歉,雷雨的關係停電了。」侍者說,他想護送女人回房間。

  女人努力地調整自己的坐姿聲調,冷靜地拒絕了。

  於是侍者留下一盞燈離去,大廳裡只有女人凝視著窗外若有所思,在雨聲與昏黃燈光的包圍下。

  這樣的靜默並沒有持續很久。一個自稱小說家的男人愛德華進入大廳,自稱是個小說家,想要採訪加布列愛爾.香奈兒這位傳奇女設計師的一生。

  他帶來的燭光照亮了女人的臉,中年女性的成熟風情,她的面貌姣好,眼神堅毅,淚痕已不復見,只留下略顯佢傲的表情。

  女人冷冷笑著,誰知道你會寫出什麼東西來呢?

  小說家再三保證「只寫你說的東西」,也許因為男人不亢不卑的姿態,也許因為誠懇的口氣,也可能只因為這樣的漫漫長夜過於磨人,女人舒適地斜倚在沙發上,將她波瀾萬丈的一生娓娓道來。

  在巨大的春雷聲中,故事正式揭開了序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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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903年,法國小鎮的酒館中,一群軍官正在飲酒作樂,舞台上女伶低沈優美的歌聲方歇,一個少女從店後追打著一個青年軍官來到店前,她的身後跟著另一個少女,正嚶嚶哽咽。

  少女尖聲指責,原來青年軍官想對她情同姐妹的表姐愛德莉安奴上下其手,在場的軍官柏魯森知道了,責罵了下屬,為了圓場又拱少女上台唱歌。

  青春可愛又膽大無懼的少女站上台,原來她的名字叫「加布列愛爾.香奈兒」,香奈兒唱了一首可愛的歌曲,希望貓兒和雞相親相愛,在舞台上的青春少女熱情活潑的熱力感染了在場的軍官們,大家忘了方才的不愉快,和少女一起學貓叫學雞叫,開心地胡鬧著,給努力學著雞叫邊起舞的少女起了個可愛的暱稱叫「COCO」。

  軍官們玩得起興,賞錢自然是少不了的,香奈兒和愛德莉安奴歡天喜地的抱著小費到店後,卻被店內眼紅的侍女圍起來,她們譏諷兩姐妹,還搶走了她們得到的賞錢。香奈兒當然不會乖乖就範,生氣地想搶回自己賺到的錢,無奈勢單力孤。

  這時軍官柏魯森走進來,侍女們尷尬地將錢還給香奈兒。柏魯森給了侍女們賞錢將她們打發走後,愛德莉安奴忍不住放聲大哭,香奈兒不但沒有哭泣,反而拍著愛德莉安奴的背:「這種小事有什麼好哭的!」

  香奈兒沒有致謝,對於侍女們欺負人還有錢拿倒是很有意見,柏魯森無奈地苦笑,其實他到店後來,是被活潑美麗的香奈兒吸引了。他呼喚她為天使,向她表白,最後吻了香奈兒才離去。

  對於情初開的少女,英俊挺拔又有富裕家世的男人就像白馬王子一般,香奈兒和愛德莉安奴興奮地尖叫,討論著柏魯森是否對香奈兒認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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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香奈兒和柏魯森密切交往,她夢想開一間販賣她設計帽子的店面,柏魯森卻不希望她出去拋頭露面。雖然男未婚女未嫁,他的社交圈內人人都知道香奈兒由他照顧,如果香奈兒出去工作會傷了柏魯森的面子,但自立創業的念頭一直縈繞在香奈兒的心中。

  就在兩人爭論此事時,和柏魯森約定見面的好友亞瑟.坎貝爾出現了。

  亞瑟與香奈兒的初見並不浪漫,看著為求穿著簡便打扮得像個少年的香奈兒,亞瑟忍不住朗聲大笑。亞瑟.波伊.坎貝爾的暱稱就是「波伊」(BOY,歐美習慣,會將自己的暱稱放在名字中間),香奈兒卻比自己更像男孩。

  雖然如此,當亞瑟要離去前,卻對柏魯森說:「就讓她工作不是很好嗎?」

  聽在香奈兒的耳裡,亞瑟卻成為世間千萬阻力中唯一的同盟,她忍不住為之心跳。

  「謝謝你……」亞瑟和柏魯森邊走邊聊離開了,年輕的香奈兒卻有如要好好記得這個名字一般,認真地復誦著他的名字:「亞瑟.坎貝爾……」

  她的聲音竟有著幾分嬌羞:「亞瑟.波伊.坎貝爾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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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於是香奈兒的第一間店舖終於在柏魯森的資助下開幕,那是間帽子店,名叫「CHANEL MODE」。

  開幕之初生意並不順利,在鄉間香奈兒簡潔的設計並不討喜,甚至被喜好繁複裝飾的貴婦們嘲笑,香奈兒卻堅持她的設計理念。只出不進的生意加上沒有商業概念,香奈兒只好一再要求柏魯森資助。

  出錢的柏魯森對於香奈兒致力的設計工作始終只是幫她玩玩的態度,某次和亞瑟一起到香奈兒的店裡要求她和自己回家時,柏魯森終於忍不住對滿腦子店裡的事香奈兒大發雷霆,怒氣沖沖地離去。

  柏魯森離去時,他的好友反倒攤攤手,苦笑著說想多感受一下「CHANEL MODE」。

  香奈兒知道柏魯森始終沒把她的設計當一回事,柏魯森拂袖而去後,她忍不住掉下眼淚。留下來的亞瑟從爭吵展開時就一直若有所思地看到現在,當他遞出手帕給流淚的香奈兒時,香奈兒忍不住開始抱怨男人們的自傲與自大。

  聽完她的話,亞瑟反而表示對香奈兒的設計很感興趣,一開始香奈兒還以為他在敷衍自己,沒想到亞瑟一一道出她設計帽子的理念,對她想做的事情十分了解,於是態度也軟化下來。

  似乎很了解香奈兒的個性吃軟不吃硬,亞瑟並沒有直接質問香奈兒是否善於經營,而是在閒聊當中慢慢提出他想問的問題,最後他發現香奈兒雖然善於製作帽子,對於生意卻興趣缺缺,全都由柏魯森打理,對於成本、人力等概念她如同一張白紙般毫不了解。身為實業家的亞瑟試著提出一些成本管理上的建議。設計可以自由奔放,但做生意原本就該斤斤計較,這些麻煩事香奈兒並不想管。

  「那些事情是柏魯森的事!」

  對於香奈兒的反彈,亞瑟反而沒有與她爭論。

  「再好好地想一想吧……,難道你只是想在這種鄉下開一間小店?」

  「不是!才不是!我……」好強的香奈兒急著辯解。

  對照著香奈兒的著急,亞瑟的表情倒是很感興趣:「你的夢想是什麼?」

  「我的……夢想?」睜著美麗的大眼睛,香奈兒如夢初醒:「……我的……夢想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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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年幼時期的香奈兒生活困苦,不成器的父親在母親過世後將十二歲的香奈兒託付給阿姨。

  但這些親族並沒有好好照顧香奈兒的打算,她們支使香奈兒做各種家事,絲毫不給予關愛,小小的香奈兒本性就是我行我素加上好強,經過這些磿難後更加堅強好勝。

  之後香奈兒和妹妹又被帶到修道院寄養,當時修道院中居住的孩子們分為兩種,一種是家世良好的寄讀生,另一種就是像香奈兒一樣,被丟在修道院中貧窮的孤兒。那些神職人員對這些孩子們的態度並不公平,貧窮的孩子們原本敢怒不敢言,自尊心強烈、個性不向人屈服的香奈兒卻不想屈從,她激烈的反抗,最後終於帶著妹妹逃走,開始自食其力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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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時間回到二十世紀。比起柏魯森,亞瑟顯然更了解香奈兒的設計精神,在他的投資下,香奈爾的第二間店面在避暑勝地杜維爾開幕了,她不再只設計帽子,也開始製作訂製服裝。

  比起一開始隨意的鄉下店面,杜維爾是年輕貴族們活動之處。他們有錢,又能接受新式樣的設計,亞瑟為香奈爾選擇的新地點顯然比一開始的帽子店經過深思熟慮。

  世道混亂,戰爭中香奈爾的生意清淡依舊,這時有一群護士仰慕香奈兒時尚又便利的設計,前來請求她代為設計更便於工作的護士服,香奈兒一直留存於心中模糊的信念終於成形。

  「就是這樣,我想要製作的是更方便活動,也更美麗的衣服!」

  女性穿在身上的服飾不該只為了取悅男人,更是為了讓努力工作的自己更美!更自在!

  「我是女人,我能設計出比男人更了解女人身體的服裝!」

  妨彿呼應香奈爾的覺醒,同時接獲了貴族貴婦的大筆訂單,生意一口氣開展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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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裡,杜維爾的海邊小店,一盞孤燈下,香奈兒正努力工作。

  亞瑟站在店前,他想接近,卻又猶豫。

  走到門口香奈爾發現了他,對照著亞瑟的欲言又止,雀躍的香奈兒由店內飛奔而出,迫不及待地撲進亞瑟的懷抱中。

  「為什麼不進來呢?!」

  因為對你努力工作的身影深深著迷。

  這樣說著的亞瑟,眼前香奈兒開心的模樣似乎也感染了他,擁抱著心愛的人,輕輕地交換深情的吻。

  戀人凝視著心中所愛,互訴情衷。他們是如此相愛,仿彿世界只存在於彼此眼眸裡。

  吻了一次,又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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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兩人散步到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岸,這時,柏魯森出現了。

  酩酊大醉的前軍官,指著他的友人怒氣沖沖地斥責:「她不是你的!香奈兒是我的東西!」

  對於這種說法香奈兒無法忍受,她搧了柏魯森一巴掌,怒不可抑地反抗著:「我不是任何人的東西!你為什麼總是不懂?」

  喝醉的柏魯森開始哀求香奈兒回到自己身邊,然而香奈兒態度強硬地拒絕,他又恨又氣地指著亞瑟:「你這個偽君子!」

  「你不知道吧!」柏魯森告訴香奈兒:「他要結婚了!他要娶的是英國男爵的女兒!」

  此話一出,香奈兒完全呆住了。

  「你跟她說清楚吧。」一陣爭論,柏魯森的酒也醒了一半,他冷冷地對不知所措的亞瑟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
  一陣靜默。

  「是真的嗎?亞瑟。」香奈兒故做輕鬆地問。

  亞瑟承認了。

  「什麼時候的事?」

  「上週剛決定。」回答的聲音很沈重:「我本來想告訴你的。」

  「我不想知道這種事。」

  壓抑不住滿心的委屈,香奈兒開始和亞瑟爭吵,從婚約吵到工作:「就算沒有你我也……」

  氣頭上亞瑟忍不住反擊:「你以為為什麼每次銀行打電話都是找我不是找你?!」

  在社會上,香奈兒的信用並不被認可,她的支出龐大,又是女性,銀行的貸款始終是給亞瑟而不是給她。

  此時香奈兒才認清殘酷的事實。

  這個社會認可的是身份,亞瑟壓抑著自己的情緒,他需要身份,所以非得促成這次婚姻。

  「但我是愛你的!」

  這樣痛苦的表白,聽在香奈兒耳中卻是無比刺痛:「你也對那個女人說一樣的話吧?!」

  失去香奈兒的信賴,大受大擊的亞瑟悲哀地說出心中隱忍多時的祕密。

  「我不是什麼貴族之子……我是個私生子!」

  雖然看起來出身良好,事實上一旦說出來,亞瑟的身份在社會上一樣不受認同。

  香奈兒不敢置信地望著愛人。

  因為這樣,亞瑟異常地努力,不管他再如何有才能,如果他的身份不能被社會認同,他就沒有所謂的信用,即使他是個傑出的實業家,一旦失去了「身份」這兩個字的保障,他什麼也不能做。

  阻撓他的,就是他身上流著的血液。

  他痛苦地怒吼著,詛咒著自己的命運。

  「亞瑟……」香奈兒望著一向堅強守護自己的男人,此時竟是如此無助。

  再也無所按捺心中翻湧的情緒,香奈兒緊緊抱住背對自己,不想讓自己看見悲憤表情的亞瑟。

  「我了解的!我了解你的痛苦!你的痛苦我都體會過!我們就像雙胞胎一樣!」她讓亞瑟面對自己,激動地說:「我會和你一起並肩面對這一切!」

  月光下的海岸邊,兩人相擁而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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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戰結束。香奈兒的事業在她的努力及亞瑟的支持下順利開展,她的設計開始受到好評,已婚的亞瑟私下仍與她暗通款曲,同時擁有事業與愛情,香奈兒對於她的設計工作無比投入。

  戰後的第一個聖誕節即將來到,她正忙碌於趕製新商品的同時,一通電話擊碎了她的幸福。

  聽見亞瑟車禍去世的惡耗,香奈兒眼前一黑,昏了過去。

  然而再怎麼哭喊,再怎麼悲傷,逝去的人不會回來。香奈兒的友人米西亞帶著失魂落魄的她四處散心,最後來到了一處修道院。

  戰爭剛結束,許多失去手腳的傷患、痛失至親的人們都來這裡尋求精神上的寄託,有一天,在綠意盎然的院落中,亞瑟竟又出現在香奈兒身畔。

  「為什麼就這樣死了?」

  亞瑟的笑容一如往常的自信,注視著香奈兒的眼神也始終如昨地溫暖。

  「我好傷心!亞瑟,從今以後只剩我一個人了……」

  「現在我無法再為你做什麼了……」

  幻影中的亞瑟心疼地對香奈兒吐露衷情:「上天讓我遇見你,或許就是要讓我將力量傳達給你。」

  「抬起頭吧!即使在黑暗中,我會化作那道光芒,來,抬起頭吧!」

  修道院中,女人們照顧著歸來的傷兵,正因為戰火一再延燒,女性們必需代替男人們工作,女人們的堅強才漸漸抬頭,這些堅強面對時代的女性支持著香奈兒的設計。

  香奈兒終於發現自己還有太多太多的事該作,她後悔於自己的軟弱,悲從中來痛悔地泣訴著:「亞瑟,對不起……對不起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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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再度站起來的香奈兒進入巴黎社交界,她出色的外表和設計才能,讓她結識了許多當時的名人與天才,這些人往往也折服於她的美貌及才華,急於展開追求,香奈兒周旋於眾人間,卻沒有任何人再度攻陷過香奈兒的芳心。

  創意與創意撞擊出許多美麗的火花,香奈兒的設計風糜整個歐洲,她的香奈兒五號香水也在此時推出,成為事業的高峰。然而好景不常,戰後勞工運動的盛行,延燒到時尚界。

  身為香奈兒手下的設計師的確是門苦差,超長的工時,無止盡的設計修改,追求完美的香奈兒對每一件成品的要求都如同她要求自己,但並不是每個員工都能和香奈兒一樣視工作如命。以香奈兒的角度而言,能有機會設計服裝,製造自己的成品並養活自己,是自尊自信的象徵,卻不是所有手下都經過她辛苦走來的道路,於是歧見便產生了。

  香奈兒旗下的員工大規模展開抗議,即使當時為香奈兒工作能取得數一數二的高薪,員工仍對工時多有抱怨,立場不同的香奈兒始終無法和員工取得共識,雖然妥協也是一條路,個性剛毅的香奈兒又怎麼願意接受威脅?就在整個抗議情緒緊繃到極點時,香奈兒公開宣佈解散香水以外所有的事業,她不幹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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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故事的發展超越了時間,越過了那個瑞士旅館風雨交加的夜晚,我們看見十五年後的香奈兒。

  十五年後,香奈兒嘗試東山再起。然而這次她的設計並沒有獲得媒體認可,時裝週的展出被評為「1930年的亡靈」,英國媒體甚至直接以「失敗」二字形容她的作品。身心俱疲的香奈兒在自己的工作室休息時,她多年的摯友愛德莉安奴帶著孫子前來探望她。

  七十一歲,香奈兒已經是個連下樓梯都得慢慢來的老婦人了。

  接待愛德莉安奴時她仍是那個自信自負,美麗傲人的香奈兒,然而深知她個性強硬的愛德莉安奴仍十分擔心,她告訴香奈兒自己仍鍾愛她的服飾。

  「終於有人了解我在做什麼了!雖然是設計,但不能忘記原創的精神!」為了創新而創新是不正確的,香奈兒堅持的美麗,是在於穿上自由,和讓自己感到美麗的美麗。

  對愛德莉安奴發著牢騷的香奈兒似乎真的沒事了,最後她甚至向客人們下逐客令:「我要工作了!」

  然而愛德莉安奴離去時,任誰也看得出來香奈兒依依不捨。



  最後,店裡只剩下香奈兒一個人。

  靜得出奇。

  垂垂老矣的香奈兒,一個人一步、一步地走上樓梯,爬到最頂端時,她停下腳步。

  「嗚~~~~~~~」

  就像個抗議的孩子般,先是哽咽,然後她放聲大哭,跪倒在樓梯上。雖然嘴上諷刺著那些不長眼的媒體,香奈兒還是受傷了,她哭得淒慘,彷彿要把多年來的波折全都宣洩出來,她哭得無法自抑。

  「亞瑟!你在哪裡!亞瑟!」

  扶著樓梯她勉強站起來,對而空無一人的一室寂寞,她悲傷地喊著……

  「亞瑟!」

  「這種時候,你居然連出個聲也沒有!」

  指責已死去的愛人,她脆弱地尋求他的懷抱。

  「名譽、金錢,都沒有了!」

  「亞瑟!」

  這一次,她只剩下自己。

  哭夠了之後,香奈兒站起來。

  「失敗,那算什麼東西?……」

  「沒什麼!常有的事……」

  「光芒就在我眼前,我現在就能看見未來的道路!」

  香奈兒唱著,挺起胸膛,勇氣與不屈又漸漸回到她清澈的雙眼,她深深地吸氣,迎向那不遠的明天。

  「這就是我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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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瑞士的旅館內,那春日強風暴雨的夜晚,在雷雨交加中,小說家完成了他的訪問。

  那是結束手下事業的香奈兒,十五年的螫伏後,她會再起。

  小說家告辭後,不知何時,她又發現亞瑟始終注視著她。

  他露出溫和的笑容,看著香奈兒抱怨自己的人生,又看她自己打氣,堅強起來,那雙眼眸裡仍是滿滿的寵溺、放任與愛。

  「為什麼我是女人?為什麼命運老是捉弄我?」

  亞瑟輕笑的聲音如此溫柔:「人生本來就難以捉摸。」

  「為什麼我總是一個人奮戰?!」香奈兒問著,卻又像想起什麼事似的:「不,我絕對不是孤身一人。」

  「所以,我要再一次……」

  亞瑟笑瞇了眼。

  侍者進入房間,香奈兒交待他:「我明早要寄一封信。」

  「寄去哪呢?」

  窗外的天已漸明,風雨歇去有如一場夢境,面向窗外的晨曦,香奈兒說:「當然,寄往巴黎。」

  晨光射入原本黑暗的房間。

  「我不會認輸的,你看著吧亞瑟。」香奈兒抬頭迎向那溫暖的光芒。

  她說話的對象默默無語,也許他已經知道,香奈兒不再需要他的回答了。



  「我會再次向前進的!對,不管多少次,我都會再次奮戰的!」

  

FIN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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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,原文是「我已經不行了」不過這樣翻譯會很奇怪,文中可能有不少這樣的地方。由於這篇主要是取自已我的記憶加上破爛的日文,有缺漏就請不要挑了吧……改不完的^^0感謝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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