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浩太郎 X KIMERU
而且是未完坑
首發於鮮網。
是我還能隨心所欲地去寫,還能拿字去賣錢時寫的東西。
現在回頭看,那種感覺似乎找不回來了。
我很怕看以前的作品,每次看,就越發知道…寫小說,自己已經江郎才盡。
--
獨白
事情是這樣的,夜已經深了,你睡了。
簡單的說,我熟悉的人們,同事兼好友們,橫七豎八地躺在我的小套房裡。平常看起來很小,有點蒼白,沒什麼個性的八疊套房裡,今天變得有些特別。
人很多,實在不太安靜,均勻的鼻息和不時發出的夢囈,我覺得我們像一窩剛出生的子犬,溫暖地靠在一起,甜甜地睡去。
大家都睡得很熟,因為今天表演完時,所有人都哭累雙眼,後來強打著精神聚起來喝酒,沒有節制地胡亂玩鬧了一陣,公演累積起來的疲勞就發酵了。
跨過草太的腿,他正靠在瀧川的腿上沈沈地睡著。
說什麼慶祝還是歡送,沒人高興的。於是這個晚上,所有人一杯接著一杯,笑著把淚水沖進肚裡去。就連平常還懂得自制的瀧川也放倒。
我也喝了不少,我想我是為了你而醒來。
夜已經深了,你睡了。是啊,就是這樣,我有機會來到你身邊。
流言太多,我受不了,你也無法承受,我們的共同點太少。寂寞,又同時擁抱太大的夢想,就這兩點,一口氣把一切都卡死了。
曾經有那麼一度,我們試圖去找出喘息的夾縫,天知道那出口似乎就在眼前,就是那麼一瞬間,就是那麼一個微雨的夜晚,就是那麼一個錯身,一切都得重新來過。
也許是作過的一個夢,我站在山崖上,原本站在我身邊的你,竟然又回到地面。我應該跳的!我應該!到你的身邊去!可是我卻回頭去看背後的山崖,那一座又一座更高的山峰,我們曾經賭誓,非得要翻越不可的!
距離。
我害的,不是我的錯,可是是我害的。你追得好辛苦好辛苦。
你用那雙漆黑眼睛問我,為什麼不再相伴左右?我回過頭沒有等你,你害怕差距,用盡所有力氣追上來。可是你不會說出口,我是吃定了你這一點,才在眾目睽睽下拉開你我的距離,那本來不是容易的事情,錢和名氣的腐臭與芬芳讓我實行起來優雅一些,如果你能指責我該有多好,也許我還能止住有些狼狽的淚水。
所以我只剩下眼淚是誠實的了。
今天晚上,我也隔著草太和部長,坐在遠藤的身邊,我看見你一向坦白的眸子裡掃過一絲無力的落寞,然而發現我的視線後,又體貼地咧嘴笑了。
你到底要原諒我到什麼時候?指責我!快點!
…我好想得救……
兩年前的事罷了,感覺卻好久好久。
那是一場試演會,夏末,空氣仍然濕熱,我坐在會場門口的長椅上等通知,你蹦蹦跳跳地從裡面出來。
「YA!」就像忍了很久似地,你偷偷小聲歡呼,在一臉茫然、惶惑、不安的受試者中,你放出光芒,是那樣的篤定,那個人就是你了。
「如果不是你怎麼辦?」後來我問你。
「那代表我努力不夠,就再努力一點吧!」
「就這樣?」
「嗯,就這樣。」你笑著用力點頭。
我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麼容易,但你的態度還是讓我覺得你得到那個角色輕而易舉。那是你的專長,讓苦澀的艱辛的困難的努力看起來容易,讓沈重看起來輕薄,只要你還睜亮著那雙墨黑色的眼睛,你就能咬著牙展露笑容。
然而你還太年輕了,你可以承擔磨鍊忍耐痛苦,卻對寂寞束手無策,某天,在森山、鄉本之後,你來問我了。
那時你似乎還有點害怕什麼,某些我不知道的直覺也許令你小心翼翼起來。
「那個,KIME……」
我笑了,你緊張得反常。
平時不緊張是你的專長,讓緊張看起來不緊張更是你的祕密武器。
「嗯?」
「明天晚上,你有事嗎?」
啊啊,你要問我了嗎?我正經地坐直身子,心中想要惡作劇的竊喜卻化成笑容從臉上透出來。
「沒有,哦,我本來是想去找點好吃的……」
「那我跟你去!」
「啊?」
順著我的話,你輕易地步上我鋪好的軌道。
「吃好吃的,然後我住你家好不好,我好想看看你住在什麼地方?」
沒有人會拒絕你的,是啊,包括我。你的個性就是這麼的明亮,大家都自然而然地想讓你照耀,於是把你寵的。
「嗯。」點頭、微笑,對我來說簡單不過:「我家很小哦!」
「不會比E-JI先輩家小的啦!」
「你說什麼!」
「你說什麼!」
榮治和一太郎都回過頭來。他們住的房子小不小我也搞不清楚,我只知道他們都把房間塞成很小,大概心虛的成分多些……。
「如何?如何?」
你沒顧著笑鬧反而急著問我,竟讓我有些得意起來。
「嗯,來我家吧!」
那晚我們去人氣拉麵屋門口自虐似地排了一小時的隊,之後又到居酒屋去,我點完一杯生脾酒後,就自己替你點了炸馬鈴薯餅。
「啊!我也想喝。」
「不可以,你未成年。」
「未成年不代表我是小孩子呀!」
「我也不覺得你是小孩。」
「那這是什麼。」
你用手指戳向球狀的大塊金黃色炸物,在十秒前才上桌的。
「這家馬鈴薯餅超好吃的,你不吃我要吃囉!」
「我要……」
像你的眼神一樣閃閃發亮。
連忙把食物塞進嘴裡的模樣,也讓人打從心底發笑。
然後很晚了,我們沿著鐵道旁的巷子走回我的住處。只要一有火車經過,我們就趁機大聲唱歌。
我想我有點醉了,明明只有一杯脾酒,有人被灌醉鐵定是笑話,然而卻輕飄飄地,身上的熱流讓人好快樂。
純粹快樂,我沒有形容詞去形容了。
尤其你一笑。
第二天,我們又一同出現在練習室了。
「我跟你說,我昨天去了姬樣的家耶!他家好整齊唷!而且他對我很好哦!還帶我去別人不知道的排隊拉麵店唷!」
直也楞了一下:「別人不知道的話怎麼會排隊?」
「咦?嗯……?」
「別鬧他了啦!他會想掉一整天喲!」
一太郎把你整個人抓著搖一搖:「醒醒,你還沒換鞋咧!」
「對耶。」
你對我的稱呼也換了,想要讓你靠近,就是如此容易。一點點防心也沒有。「我今天又去誰誰家住了!」你總是直接在網頁日記裡這麼寫。
「那下次大家一起吃吧!就這次公演結束如何!」
你興奮地提議,那種表情比命令還讓人難以拒絕啊!
「好!」
「沒問題!」
……
幾乎所有人都答應了。
大家帶著一大堆便利商店買來的飲食,在瀧川家裡胡鬧起來。那晚與今夜不同,我們是真正地打從心裡開心著,大概是因為未來亮晶晶的,前途看不見底的關係。
一群意氣風發的人吧。
一直到十一點多,TAKA慘叫一聲。
「哇未班車!」
「只剩十分鐘!」
大家開始手忙腳亂地整理,瀧川有車,但總不能所有人都讓部長載吧?
我也急忙整理東西,一抬頭,發現你凝視著我,眼光裡竟有一些些哀求。
回到單身公寓中的斗室,把燈點亮那一瞬間,寂寞霎地擴散開來。
我能了解。
「部長,就收留幾個吧!」
「是沒問題,不過這兩隻就睡滿了。」
他指指草太跟榮治,這兩個人已經睡得天昏地暗了。
我看看你,你聞言已經開始整理包包,臉上的表情有點無奈。
也許讓人於心不忍,我走向你。
「來我這裡吧。我住得近,走個十分鐘就到了。」
那夜,就著星光,我揣詳月華下你毫無防備的睡臉,心中某個部份竟隱約地蠢蠢欲動起來。
全站熱搜
留言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