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禁同人,TT,與現實人物、團體、事件無關。
內容純屬虛構,坦白說最近我覺得,不管怎麼寫,我都無法預測我的想法是否會傷害人,只好建議覺得看了可能會受傷的人,請不要看下去了。
另外最近TT聚少離多,本來我想接著寫貓變,但中間的低迷連自己也受不了,我會在TT重聚後接完那篇文章的,感謝朋友的關心詢問。
計畫三章完結,我是聽著River Flows in You這首曲子去寫的,如果有興趣的話歡迎邊看邊聽。
River Flows in You
第一章 豪賭
第一次被今井翼擁抱時,是個夏日的夜晚。
夜涼如水,星空中撒了一片的瑣碎,那傳說中被稱為夢想的景物,據說是人們許下的願望,據說是生命消逝的歸處,一閃一閃沈默地喧嘩著看熱鬧。
夏夜晚風呼呼地吹拂,然後變成不重要的背景音,氣息噴在耳邊,溫暖潮濕混著煙草味的淡淡香氣。
背後是那個人的心跳,重疊在自己的心臟後面,砰砰地好像漸漸在加速,試圖奪走自己心跳的節奏。
瀧澤還記得那種像是被制住了一般全身不能動彈的感覺,甚至令人忘了掙扎。修長的雙手環著腰並沒有攬得太緊,交握的手卻像是一種侵略地漸漸施壓,然後對方略高的體溫默默地緩慢流了過來。
那一瞬間有一點點恐慌,就像某種已經習慣的頻率要被取代了一般,他不習慣。
這是一個擁抱,來自那個不熟悉的人,對瀧澤來說,擁抱不是這麼隨便而自然的事。
他卻這麼隨意地就做了。
瀧澤有一點生氣,卻不是他可以發火的時間場景。合宿宿舍的天台邊緣,不久前,背後抱著自己的那個人還站在那裡。
「你想做什麼?」瀧澤問不出口。
在這樣的三更半夜、萬籟俱寂的時刻,那個名叫翼的少年張開雙臂,屋頂的強風令他單薄的身體輕輕地搖晃著。
瀧澤不記得自己站在那裡多久了,就在通往天台的樓梯口,一開始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,深怕自己多走一步,那微微的風壓就要帶動那個令人提心吊膽的少年往下掉。
翼的襯衫在風的流動下下一飄一飄地打著浪花,如果沒有危險的想像,穹蒼下那修長的身形就像夜海中的海豚一般,白色襯衫閃著銀色光芒,曲線流暢而美麗,令人摒息。
他緩緩地靠近翼的背後,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腳步聲,只怕突如其來地出現在他後面會招來不幸的結果,心跳聲沈重地打著自己的耳膜,但在瀧澤的步履下翼仍是沒有移動,就像那步伐無法侵入他的腦海中一般,他墨黑色的頭髮翻飛,瀧澤想像他微微仰起的頭上,那雙用來迷人的大眼睛,正貪心地試圖攬下整片星空。
他站在翼的背後,決定自己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好,只是防備著,一有什麼動靜,就要衝上去將他一把抱住。
腦海盡是一片紛亂,各種恐怖的念頭在裡面胡亂奔跑,瀧澤的腦海中一下閃過了千百種恐怖的可能性,神經緊繃得像是午夜被噪音驚醒的貓,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。
幾分鐘漫長如半個世紀,翼沒有做什麼,輕輕地放下了雙手,然後緩緩地蹲了下來。
「你,不打算說些什麼嗎?」和同年齡的少年們比起來,翼的聲音略為低沈,卻平滑地像是一片冰涼的絲鍛,聲線在風息中延伸開來。
他沒有回過頭來。
「你在做什麼?今井。」瀧澤小心地問,口乾舌燥,聲音顯得黯啞而乾澀,緊張的氣氛讓心臟快要跳出胸口。
「我在看……」
「看什麼?」
不待翼回應,瀧澤自己便感覺到心中的急燥。
「呵呵……」
他卻笑了?
「我在看有多恐怖。」
「多恐怖?」
「是呀,我在看有多恐怖。」翼的聲音微微地抖著:「但是呀……果然很恐怖。」
瀧澤有點不知所措,他預備好了也許今井會抱怨,也許今井會哭泣,也許他會大發雷霆。
「你要不要先進來一點?既然很……恐怖的話……」
「我想呀。」翼終於回過頭來,他笑瞇了眼睛面對自己,但臉上卻帶了兩條淚痕:「可是沒辦法。」
「沒辦法?」
「嗯……」他有點不好意思地乾笑著:「嘿嘿,腿軟了……。」
瀧澤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在往回拉之前,一股怒氣莫名地湧上來:「沒有膽的話,不要做奇怪的事。」
口氣似乎過於嚴厲了點,就在瀧澤意識到的同時,對方似乎也感覺到了。
「很難得,我以為你不得罪人……。」
「我沒什麼好生氣的。」
口是心非的在口氣中表露無遺,連瀧澤自己也覺得牽強。
「你覺得我不敢嗎?」翼仍是笑著問。
「我沒那麼說。」
「我們來賭賭看好嗎?瀧澤?」
「賭什麼?」
「睹我敢不敢。」
不要。瀧澤下意識地想脫口而出。
他不喜歡這個人,這個人捉摸不定,他總是默默地似乎什麼都不爭不搶,然而那雙墨黑色的眼睛就像黑洞似地事事不露痕跡。
沒有人能什麼都不做就平白往上爬,今井卻顯然在自己後面緊追不放,在瀧澤的眼裡,他的低調有種邪門的味道。
人都有欲望,瀧澤的欲望,是讓家人過好生活,是追求理想中的未來。
可是他看不見這個人想要什麼,也許自己還年輕,但他很明白什麼都不想要的人最可怕。
但在他開口前,翼先站起來了。
「如果我贏了,你就聽我的命令。」惡作劇的狡猾在翼的雙眼中閃著光芒:「如果我輸了,我就聽你的。」
「多久?」
「到對方覺得夠了為止。」
「笨蛋才會覺得夠了。」
「那如果我覺得夠了,就算我輸?」
瀧澤苦笑:「我不想跟你賭這個,這裡是八樓,如果你贏了,我想你也沒機會命令我什麼。」
「不見得哦。」
「不見得?」
說時遲那時快,翼一個箭步往前跨。
瀧澤幾乎來不及倒抽一口氣,他立刻將翼往回拉,用力之猛,翼幾乎是用撞的撞進他懷裡。
「你瘋了嗎?」
埋在他胸口的那顆頭傳來低低的抽泣聲。
「今井?」
輕輕地拉開來看,那人竟然不是在哭?!
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「你……哈哈……你輸了!……你居然相信?」
不可置信,瀧澤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笑得東倒西歪。
「你真的很緊張對吧?」
翼連眼淚都笑出眼眶了,淚水讓一雙大眼睛在黑夜中閃著晶瑩的白色光芒。
啪!
瞬間一個巴掌跑在瀧澤的理智前,立刻招乎到翼的臉上去。
因為真的用了力,紅色的指印很快地出現在少年纖細的臉頰上,翼摀著臉愣愣地看著瀧澤,就像被突如其來的打擊給嚇傻了。
「你真的生氣了……」過了好半響响翼才木然地問出口。
「你拿命來玩?!」瀧澤幾乎是用吼的回話:「你知道跳下去會怎麼樣嗎?!你知道下去以後統統沒戲唱嗎?你是不是有病?!還是你不知道八樓有多高?!」
「……我知道。」翼抱歉地笑了:「我剛剛才看過。」
「你看過?」
「是呀。」翼皺著眉頭笑得很勉強:「所以我才跳。」
「……你想死?」
「我不想。」
「那你還跳?!」
「因為……」聲音小得可憐,話倒是非常能激怒人:「你剛剛拉住我啦……」
瀧澤不可置信地看著翼:「我剛剛要是放手的話。」
「你不會放。」翼搖搖頭:「你不會放的,一旦這個賭注說出口,我就贏定了。」
「你……」
「我贏了。」得意的表情非常壞心地爬上翼那常常露出天使般無害笑顏的巴掌臉:「我跳了,是你抓住我的。」
「你又沒真的掉下去。」
「我們賭的是我敢不敢。」
「你說什麼?」瀧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「剛剛賭的是我敢不敢,結論是我敢沒錯。」
翼用袖子擦掉臉上的眼淚:「我可沒叫你攔住我。」
瀧澤必須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自己親手把對方推下樓的衝動,他怒氣沖沖地轉身往回走,卻聽到背後的腳步聲快步地跟了上來。
「你剛剛打我的臉,這個嚴重唷!」
「你要我怎麼賠?」
「信守承諾就好。」
「我答應了嗎?」
「你會說到做到。」
對方聲音裡的笑意傳到耳裡聽起來真的有幾分惡意,瀧澤冷冷地反問:「憑什麼?」
「憑你是瀧澤秀明啊!」
「你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,要我這種奴隸幹嘛?」
「不知道。」
瀧澤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的感覺了,那一瞬間他只想一拳揮在翼的臉上。對十幾歲的少年來說這是再正常也不過的反應,但瀧澤的理智卻醒了,在此時不斷地提醒他自己並不是個替通的少年。
「滾吧,要跳隨便你,我多事了。」
「你生氣了。」翼居然笑了?
白痴才不生氣!
說來這時不那麼做,也許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,但瀧澤就是忍不住停下腳步,忍不住想要回過頭來狠狠罵上幾句。
他該後悔的,一開始他就摸不透這個傢伙的腦袋裡在想什麼。
跟在後面的翼來不及停下來,先是整個人撞上了他的背,然後……
抱住自己。
第一個擁抱,就這樣來了。
那麼陌生的少年,他的胸口緊緊地貼近自己的後背。
那被夏日微風吹涼的薄汗,被他的溫度溫熱起來,他的心跳跳進自己的胸口,呼吸頻率傳遞在自己的背上。
他的身體輕輕地在抖著,氣息噴在耳際。
「謝謝你。」
「你說……什麼?」
「我說,好晚了,你來這裡做什麼呢?」
「我……」
沒有理由,瀧澤怎麼能回答自己被月光所勾引了,想要在天台上向月亮傾訴自己的疲憊與寂寞。
他是瀧澤秀明,身邊時時圍滿了人,努力的天才,瀧澤秀明。
他不能累,也不該想要休息。
「你感覺得到嗎?」
「什麼鬼?」
瀧澤並不習於被擁抱。
「我想分給你的力氣。」
沈默中,兩人之間流動的,只有彼此的體溫。
兩人都沒有動。
不習慣、不自然,瀧澤感受到自己的僵硬。
最後,翼自己放手了。
「晚安。」
丟下一句話,他飛也似地沿著樓梯離開。
瀧澤傻傻地看著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,完全忘了去想,應該這樣逃走的人,不是自己才對嗎?
~TBC
- Jan 18 Sun 2009 20:10
River Flows in You -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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